炒股加杠杆怎么收费 我们之所以要继续阅读门罗

发布日期:2024-07-24 22:39    点击次数: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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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 5 月 13 日,加拿大作家、诺奖得主艾丽丝·门罗逝世,享年 92 岁。

2013 年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如此描述她:门罗写的是那些通常被称为普通人的人,但她展示的是在那个被称为“平凡”的拥挤空隙中可以容纳多少不平凡,她以智慧、同情心和惊人的感知力赋予人们的生活以非凡的尊严——实际上是救赎。

出身普通家庭,大二怀孕、退学、结婚,兼职做过招待、店员、杂工,带着三个孩子写作,这样的门罗”一生致力于描写小镇女性貌似平淡实则激流暗涌的丰富生活,从女孩写到女人,从年轻写到年老”。据说,她是在买菜途中知道自己获得了诺奖。

为什么要继续阅读门罗?今天我们分享《公开的秘密》译者张洪凌对门罗的纪念:“你迟早会在她的故事里,与自己相遇。这是一场总能令你战栗、偶尔让你改变炒股加杠杆怎么收费,却从不会击溃你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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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门罗:

书写不可理解的生活

文 / 张洪凌

5 月 14 日上午 11 点左右,我突然接到加拿大一位朋友的微信,告诉我门罗去世了。这位朋友曾在门罗就读的西安大略大学做过几年博士后,算是门罗的半个校友。随后她还给我寄了门罗 1950 年在该校的校刊上发表的一个短篇小说,署名还是门罗婚前的名字:艾丽丝·莱德劳。尽管知道这位 2013 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已是 92 岁高龄,而且受阿尔茨海默病折磨了多年,她的离去还是让我感到难过和伤感。作为她的短篇小说集《公开的秘密》的译者,我曾经在她精心构造的文字迷宫里沉浸过两年,时而迷失,时而峰回路转,在走近她的心灵的同时,她也走进了我的心灵。

这本书于今年 1 月由新经典出版后,一直受到读者热评,不少评论的理解之深让作为译者的我惊艳。正好最近又和两位好友在微信上细读并讨论了这部经典里的许多篇章,对读者在阅读她的小说时遇到的挑战有了更多的了解。一切仿佛都在冥冥之中为她的离去做准备。

谁能拒绝门罗?

我和门罗结缘于 2014 年。当时一家出版社的编辑在微博上给我私信,问我是否有兴趣翻译加拿大作家艾丽丝·门罗的重磅作品《公开的秘密》。他们在 2013 年已经出版过这部短篇小说集,由几位译者合译,现在想找一位语感更好的译者重译,而且希望由一位译者独立完成。彼时我已经在翻译以色列作家耶霍舒亚的中短篇小说集《诗人继续沉默》。一年之内译两本书,外加全职教书匠的工作,时间和精力上都难以兼顾。

但谁能对门罗说不呢?这位被誉为“加拿大的契诃夫”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一生致力于描写小镇女性貌似平淡实则激流暗涌的丰富生活,从女孩写到女人,从年轻写到年老。特别是这本出版于 1994 年的《公开的秘密》,刚面世便获加拿大总督奖提名,并被《纽约时报》评为年度好书,翌年还斩获了W.H.史密斯文学奖,为门罗的写作赢来了国际关注。

门罗这部作品打破了短篇小说的常规写法,以八个彼此独立又相互关联的故事来挑战长篇,写尽了女性半个世纪以来在婚姻和爱情中的挣扎和秘密,她们的梦想与自欺,逃离与回归,独立与依附。八个短篇讲述了八位女性的婚恋故事,每一篇故事都暗藏了一个由女人心中的隐痛酿成的秘密。无论是作为女性还是作为写作者,我都无法拒绝这次和门罗亲密接触的机会。因此,我硬着头皮接下了在一年之内翻译两本书的任务。

翻译是不完美的艺术

因为同时翻译两本书,我对原著的文字有了很多比较的机会。《诗人继续沉默》的翻译蓝本是从希伯来语翻译过来的英译本,遇到问题时,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英译本是否有错。这种情况在翻译门罗时不会出现。如果在翻译门罗时遇到难点,我不会质疑她的语言,只会努力地去理解原文。她的语言素以清晰和精准著称,但在平坦的大道下却暗藏着无数幽深的沼泽和曲折的小径,稍不留神就会错过或陷入泥淖。

以集子里的第一篇小说 “Carried Away”为例,之前的译本和我的译本都译成《忘情》,但“忘情”这个标题是不能概括”carried away”所蕴含的全部意思的。“carry away”在英文里意味着忘情和着迷,但也有物理上带走的意思。路易莎和杰克因他们的通信而忘情,但小说里被带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杰克的头颅被机器带走,小镇居民则迷失在杰克的残酷死亡所带来的巨大冲击之中。正如没有一个英文词能够捕捉到“意境”在审美和情感上的丰富层次一样,中文里也很难有一个词能够涵括“carry away”中这么多重的含义。这应该便是“翻译是不完美的艺术”的完美阐释。

当然,这篇小说的难点远不止标题。小说开篇的第一章有一小段描述路易莎对爱情的感觉,原文是这样的:

“She would have said love was all hocus-pocus, a deception, and she believed that. But at the prospect she still felt a hush, a flutter along the nerves, a bowing down of sense, a flagrant prostration.”

这一段话虽短,情感与语气却很微妙,用生动且富有表现力的词语表达了路易莎从怀疑爱情的欺骗性到臣服于爱情魔力的不可抗拒。一些词汇在不同上下文中会有不同的含义,比如“hocus-pocus”可以有欺骗、荒诞或魔术的意思,“flutter”则可以指神经的轻微颤动或者内心的悸动,选择合适的中文词汇来传达这些多义性需要深思熟虑。此外,如何用中文自然保留原文的意境和韵律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我记得这一小段我花费了很多时间推敲字词,打磨句式,最后出现在定稿里的是这么一段译文:

“她会说爱情都是哄人的,是种欺骗,她确实这么认为。但是一想到爱,她仍然会感受到一种静寂,一阵沿神经末梢传递的微颤,一种感官的臣服,和难耐的虚脱。”

在《忘情》的结尾,年老的路易莎在一次集会上听到一位工会领导人的演讲,而这位领导人恰好与她早年的通信情人杰克同名。她受到了强烈的情感冲击,本来就脆弱的心脏仿佛被一股强大却无人注意到的浪潮淹没。原作中这样描写她面临的混乱和失控:

“It was anarchy she was up against – a devouring muddle. Sudden holes and impromptu trick and radiant vanishing consolations. ”

这段文字用隐喻来表达复杂的身体感受与心理活动,对译者的文学素养和语言能力充满了挑战性。我花了很多时间打磨这一段,最后译成如下文字:

“她面对的是一片混乱——一种要把她完全吞没的荒芜。突然暴露的空洞,即兴而起的把戏,明亮又旋即化作泡影的慰籍。”

书出版后,我看到很多读者都把这两小段译文作为金句摘出,这让我感到十分欣慰。

门罗:写小说不是为了剖析人性,而是欣赏人性的神秘

门罗在 85 岁时接受 CBC 采访时曾说,神秘感是吸引她从事小说创作的一个重要因素。她认为自己写小说不是为了剖析人性,而是为了更好地欣赏人性本质上的神秘。她的创作目的是编织谜团,而不是解开它们。许多故事的情节被她用娴熟的时空转换打碎揉合,因此有读者说她的小说不是悬疑,却胜似悬疑。读者往往直到合上全书,也不能声称自己知晓了谜底。

这并不是她在故作玄虚,而是她理解的生活和人性本身就是如此。门罗出生在安大略省休伦郡的温厄姆镇,她笔下的人物基本上都来自这一特定地区。这里的居民大多是苏格兰和爱尔兰移民的后裔,正如门罗父母的家族。他们在适应艰苦的垦荒生活的同时,也带来了他们在欧洲的宗教、政治仇恨以及独特的风俗和心理特质。小镇居民表面上过着平静和中规中矩的生活,内里却暗藏欲望、暴力和各种隐秘的故事。

门罗的好闺蜜、另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呼声极高的加拿大女作家阿特伍德,曾把休伦郡与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郡相提并论。两位伟大的作家都把当地人复杂的心理与欲望刻画在粗粝的现实中。不同的是,福克纳主要以长篇小说描写男性心理,而门罗则以无数短篇小说深入到女性心灵最隐秘的角落。门罗对她笔下的人物也比福克纳要温和得多。

门罗的第一篇小说是重写安徒生的《人鱼公主》,因为不忍见美人鱼如此悲惨,她在自己的小说里给了人鱼公主一个幸福的结局。门罗的写作生涯从每一个少女都会幻想成为的公主开始,到她们结婚变成家庭主妇、母亲、祖母,最后衰老死去。无论是什么样的小说,她的绝大多数主人公都是女性。自然而然地,她的读者群也是以女性为多。不过,门罗本人并不认为她有意识地为某个特定的读者群写作。身为女性,下笔写女性,对她来说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她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打动读者,获得读者的认同。她也不认为她是一个女性主义者。她在接受诺贝尔文学奖采访时说,她的家乡虽然民风剽悍保守,女性读书写作却是受到鼓励和支持的。这大约是因为当地男人得在外种田狩猎,谋生养家,女人则在家洗衣煮饭,照顾孩子,读书写作便成为一项十分自然的额外收获。在当地,喜欢读书和受过教育的小镇居民基本都是女性。

门罗离开了我们,但她笔下的那些少女和女人却会继续生活在我们中间,陪我们变老。

我们之所以要继续阅读门罗,是因为“你迟早会在她的故事里,与自己相遇。这是一场总能令你战栗、偶尔让你改变,却从不会击溃你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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